傣族称药为“雅”,称医生为摩雅。在云南西双版纳、德宏等傣族地区的热带雨林里,背着药袋的摩雅走村串寨替人治病。他们靠上一辈人的口传心授,把一门古老的医术传承了2500多年。
如今,这些散落在村寨里的文化,被大学收集保留了起来,一些年轻学子正在学习它的奥妙。6月18日,云南中医药大学为27名傣医学本科毕业生举行了毕业典礼。
“他们是云南中医药大学的首届傣医班毕业生,也是全国第一届、世界第一届。”博士生导师郑进教授说。
据他介绍,这些毕业生将前往各地中医、民族医医疗、科研和教学机构,以及基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乡镇卫生院等部门,从事傣医、民族医药临床、科研和教学工作。“有了人才支撑,傣医医疗机构才能得到发展。”他说。
如今担任云南省中医药学会会长的郑进,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傣医学”“傣药学”学术带头人。他曾在云南中医药大学工作20余年,主编了我国第一部傣医药本科教育规划教材。
这套包括《傣医基础理论》《傣医药学史》《傣药学》《傣医方剂学》《傣医临床学》《傣医经典选读》《傣医诊断学》7个内容的教材,被专家组认为,不仅是对傣医药学教育体系的完善,更是对傣医药的“保护、抢救、继承、总结、提高、创新”。
傣医药是中国四大民族医药(藏、蒙、维、傣)之一,2011年,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但是,与藏医药、蒙医药、维医药相比,傣医学发展滞后,现状堪忧:“名医消逝、名方流失、名药消失、医术失传、后继乏人。”在郑进看来,人才匮乏是重要原因。
2000年,云南中医药大学将傣医学列入高等教育,“它标志着傣医、傣药从民间走进了大学。”郑进说。
2014年,傣医学本科专业开始招生。19年间,云南中医药大学共招收了153名傣医学本科生、40名傣医学硕士研究生,与北京中医药大学共同培养了两名博士研究生。
在傣族村寨里,傣医药靠师徒、父子口传心授,在寺庙里学习经书里的医疗知识,以及在大自然中“口尝百草”传承下来。
为使学生的教育更接近原生态,云南中医药大学建立了“高校民族医药传承平台+名老民族医专家传承工作室+民族医药传习所+传承基地”模式,成立了著名老傣医“林艳芳工作室”“康朗香工作室”,遴选民族民间医药名老医生和诊所作为文化传承和认药识药基地,建立云南中医学院附属傣医医院,为学生提供临床教学。让学生们到西双版纳傣医院实习,掌握医理医法,在傣族地区体验傣族文化和傣族特有的睡药、捶筋、口功等诊疗技术,培养他们的民族感情。
科研成果也卓有成效。2009年,傣医学被批准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建设学科,形成了傣医病证诊疗规范化、傣医临床有效单验方收集整理及评价等5个研究方向;编写出版了《中国傣医单验秘方大全》《傣医传统特色疗法及外用方药整理研究》《档哈雅比咱哈》《中国傣医传统经方整理研究》《傣医常用名词术语解释》《傣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收集贝叶经44册,纸板经5册,贝叶经(现代文献)114册等文献,相关实物233件;为40家医疗机构开办培训班,推广应用拖搽药物、熏蒸药、搽药、包药、推拿按摩、刺药、坐药、洗药等9项傣医疗法技术;对傣药及单验方进行了整理、挖掘,建立了傣药数据库,内容包括别名、来源、采集炮制、性味入塔、功效、主治、用法用量、临床应用、使用注意、现代研究等;建立了云南省傣医药与彝医药重点实验室。
为使傣医行医合法化,云南中医药大学2006年开始试点国家傣医执业医师资格考试,2011年正式推行,一批乡村医生和乡镇卫生院从事傣医药的医务人员获得了傣医医师和助理医师资格证,确定了傣医的法律地位, 吸引了更多的人从事傣医药工作。目前已有264人获得了傣医医师资格,其中执业医师91人,执业助理医师173人。
“傣医药在‘一带一路’建设中还发挥着重要作用。”郑进说,傣族是一个跨境民族,傣医也是东南亚和湄公河流域少数民族的主体医药。云南中医药大学的傣医药本科教材编撰出来后,泰国的相关大学便购买了这些教材,作为他们傣医学大学本科教育的一个参考。
他介绍,近年来,云南中医药大学主办了“傣医药国际学术会议”,连续举办了8届“大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学术交流会”,其中,傣医药就是一个重要的纽带,产生了深远的学术影响。
“发展傣医药不仅是国内的需要,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需要,是东南亚各国文化交流的需要。”郑进说。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 张文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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