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煤而兴、因煤而衰,2005年,吉林省辽源市被列为“国家级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试点”。为寻找替代产业,吸纳就业人口,东北袜业纺织工业园(简称东北袜业园)应运而生。当时,整个辽源市只有37家袜企。
从“黑”到“白”,由“重”变“轻”,仅仅15年时间,辽源一跃成为全国最大的棉袜生产基地,日产棉袜700万双。在中国袜业市场中,辽源袜业异军突起,成为当之无愧的“中国棉袜之乡”。
与国内其他产区不同,辽源袜业快速崛起,不仅是当地政府放手让民营经济唱主角的结果,更得益于其独特的产业发展模式——建园区共享公共服务,搭平台聚合全产业链,抓服务夯实产业地位。
如今,这个由民营企业开发运营的工业园区,入驻袜业及配套企业达1200多家,小小袜子成了当地经济转型的“顶梁柱”。并不满足既有格局的辽源人,希望跻身产业链的更高端,迎接提升全产业链水平的新挑战。
不仅工人好招,配套服务也不操心
要是没有这次疫情,浙江袜企老板许知平,已经把订单投到辽源了。
“我已经考察过几次了,准备在辽源找一家代工厂。”看中当地劳动力资源的许知平,还举例说明:“人家辽源的袜厂,腊月廿八放假,正月初九就能开工。我们南方很多袜企,经常四月份人还没到齐呢。”
相比之下,长三角许多中小企业,过年是个“劫”——春节前老板租下大巴车,把外省员工送回家,临行前,再递上红包笑脸相送。即便如此,年后仍有不少员工流失。
去年春节过后,义乌一家大型袜厂大幅提高工资,许知平厂里几个贵州的老员工,直接就去那里上班了。
“在我们老家想招一个合适的人,可能得等两三个月才行,这里几天就搞定了。”做了30多年中老年袜的马建明,是山西运城华邦袜业的总经理。前年年底,他决定来辽源设办事处,也是看好这里人工成本低、产业配套全的优势。
“原材料从南方拉过来,织成袜子再运回去卖,虽说‘两头在外’价格还有优势,但并不代表生产成本就低。”另一位袜企老板沈建灿说,“除了人工,辽源并无太多成本优势。”
2008年,来自浙江诸暨的沈建灿,到辽源经营纺织原材料。5年后,他创办了骏灿袜业,现有袜机168台,年产值超过2000万元。
“南有诸暨、北有辽源”的业内说法,形象地点出这两大袜业产区的分量。近年来,两地交流频繁,碰撞出不少发展启示。
经常往来两地的沈建灿,心里也少不了盘算:“单从员工工资看,辽源确实要低一些,员工多是本地人,也便于管理。如果把厂房租金和冬季供暖费加起来,每年每平方米要200元左右。诸暨那边不用供暖费,房租也没有这么贵……”
“我们的成本2元钱,南方很多厂子,成本还能便宜两毛。”沈建灿的妻子接过话头,边说边从生产线上拿起一双袜子递给记者。
但沈建灿笃信,辽源棉袜的加工质量更靠谱,主要得益于员工队伍稳定,品控更有保证,“长三角很多袜厂员工来自外地,而且老乡带老乡过来的。老板话有时说得重了一些,员工可能约着一起跳槽了”。
业内亦有传闻,同一款式和材质的棉袜,上手一摸质感好的就产自辽源。传闻之外,越来越多的国际采购商,开始将订单逐步转至辽源。
3年前,一位俄罗斯客户给沈建灿下了数十万美元的订单,其余订单则分散在其他产区。由于产品质量有保证,去年,对方索性把绝大部分订单都给他了。
沈建灿也有过返乡办厂的念头,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留在辽源发展,“这里除了工人好招,很多配套服务也不用操心。一个电话打过去,园区都能安排”。
已在辽源找到代工厂的马建明认为,虽然生产成本跟山西老家基本持平,但有些品种回去做不了。“要做花色和款式创新,还得要在这边学,回老家配套跟不上。”他说。
劳动力优势还能持续多久?东北袜业园副总经理张胜杰有些担忧:近年来,南方产区“机器换人”速度加快,人工成本持续降低,势必冲击辽源的劳动力优势。
“当年袜业吸纳了大量下岗职工,现在我们也开始缺人了。”张胜杰向记者透露,从一位农民到一名熟练工人,需要3个月到半年的培训时间,花费近1.5万元。
为了巩固劳动力优势,从2018年开始,辽源先后建立了7个农村工厂,还有80多家缝头企业。仅东辽县,缝头这道劳动力密集的织袜工序,就解决了7000人就业,增加农民收入7500多万元。
一切新鲜的模式都要尝试
从500万元、1000万元到2000万元,连续3年翻番的销售业绩,使致信袜业总经理张军涛感到,“自己遇到了天花板,再往上不知道咋做了”。
这位来自河南安阳的大学生,已经在辽源购房买车了。“媳妇是河南老家的,现在也有孩子了。我们也想过回去发展,但生意带不回去,离开这个园区做袜子,难度一下子就上去了。”他很庆幸自己大学毕业时的选择。
与外地袜企看好当地劳动力优势不同,东北袜业园则把目光投向大学生,着眼于培育园区中长期发展的人才队伍。
早在2009年,东北袜业园决定实施一项大学生“零成本”创业计划:为每名创业大学生提供担保贷款,配备12台大电脑袜机,20万至50万元流动资金;第一年房租全免,第二年减免50%,第三年减免30%;对创业大学生免费培训,并给予生活补贴……
8年前,从中原工学院毕业的张军涛,和另外10位同学一道来到东北袜业园,成为这项“拎着笤帚上炕”服务的受益者。
性格开朗,说起话来仍有些腼腆的张军涛,如今已在电商平台将单一品类袜子的零售额,做到了全国第一。“我是先卖袜子,然后只卖女袜,再后来只卖女袜里面的可爱系,到现在只卖可爱系里面的白色棉袜。”他笑称自己产品越做越小,销售额却越做越大。
“虽然只卖白色女袜,但放进全国这么庞大的消费群体中,就是巨大的市场需求。”这是他多年摸爬滚打总结的生意经,“我们主要靠品质和服务,如果说这里面有100个小细节,你做好了80个,排名应该比较靠前。每个小细节都做好了,业绩自然就上去了。”
张军涛坦言,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行业,电商做到细分市场第一名,既有动力更有压力。虽说在店铺显示的12万多个评价中,仅有40多个差评,恶意竞争行为难以避免。
“比如有人买了我家一双袜子,故意剪破,再来一个差评。我们就是认赔,不置气,和气生财。每年光这项支出,加起来也不少钱!”张军涛语调平缓,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甚至和竞争对手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喝酒。对方直言不讳:“你做的这个款式,我们也要做,就要搞你一下。”张军涛会痛快地应承下来,还不忘提醒对方最好别打价格战。就这样,他和一些竞争对手竟成了朋友。
为了保住淘宝网上的名次,一切新鲜的模式他都尝试。例如,花高价聘请专业摄影师,做好产品展示;多平台发展,除了淘宝,也在拼多多开店铺;与来自南方的网红主播签约,涉足直播带货……
“我们拒绝刷单,但新款出来后,会免费给老客户送。”张军涛说,现在线上推广费用能达到20%~30%,有时比线下实体店成本还高。张军涛自有袜机28台,外面委托加工的袜机则有200台左右,他认为这样轻资产的运营模式比较灵活。
东北袜业园的袜业集群,为大学生创业者提供了专注于电商的可能性。在张军涛看来,辽源袜业整体上的品质,为自己实现品控和细节管理提供了便利,这也是他在电商平台上的核心竞争力。
张胜杰告诉记者,截至2019年,东北袜业园吸引大学生创业就业逾3000人,大学生自主创业的企业135户,创业成功率达到75%。
只要机器开着,心里就不太慌
在东北袜业园,六成左右的业务量依靠订单加工。受疫情影响,众多袜企或遭遇订单取消,或面临物流中断,外贸业务受阻。
重压之下,沈建灿努力维系着俄罗斯市场。与去年同期相比,俄罗斯客户的订单量,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内贸之路同样任重道远。在疫情防控期间,辽源市依托东北袜业园,大力实施“百千万网红直播”计划——计划在3年内,引进和培育100家传媒公司,打造1000个直播间。到目前为止,园区已经开辟出140多个网红直播间,引导企业开展线上直播带货。
不善言谈的沈建灿,没想过自己直播带货,不过也紧跟潮流,签了几个大学生,给自己主打内贸的“鑫利源”品牌带货。
“她们拿货把价格压得很低。我每双袜子只赚几分钱。”沈建灿坦言,还没尝到直播的甜头。去年此时,骏灿袜业已经做了一两千万元的业务,今年还不到500万元。
“只要机器开着,心里就不太慌,至少可以把员工稳住。”这位南方人还没有丢失信心,产业寒冬总会过去。
去年4月份,东北袜业园组织400户园区企业到义乌,现场学习如何做电商、补短板。没想到人家一排架子上,同时放了20多部手机,20多个不同平台同步直播。这样集中直播的大场面,一下子让大家开了眼,内心受到很大震动。
2个月后的一天,园区事业部的刘喜龙告诉记者,“近几年,陆续有企业退出,还有一部分转向了电商”。说话间,从他身后一幢房子里传来阵阵掌声。
这是园区正在组织的电商培训班:“来,大家跟我念,我的眼神具有杀伤力,我的眼神具有穿透力……”讲台上,一位西服笔挺的年轻人,正在传授直播经验,台下是一百五十多双充满好奇和憧憬的眼睛。
“这边直播起步比较晚,首先得让大家张开嘴。”据园区电商运营部部长胡平介绍,经多方引导,很多年轻的袜企老板,已经开始一边打理车间,一边直播带货。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园区企业在线上开设了3000多个店铺,200多人在快手、抖音等平台开展直播业务。
现有320台袜机的鴜鹭鸟袜业,年产值约4000万元,成立8年已经搬过4次家了。公司总经理孟雪梅告诉记者,企业每搬一次家都向前迈一大步,从厂子装修、样板间装修,投入不断增加,稳步朝正规化、品牌化方向走。
“不想再像家庭作坊那样,要提升企业的现代化水平,但得一步一步来。”孟雪梅坦言,虽然公司主要做内销,但这两年生意特别不好做。现在大城市流行的生活馆模式,给了她很大的启发,下一步将主推的亲子款棉袜,从价位和质量上,都要比现在提升一个档次。
不缺产能,缺的是品牌附加值
在东北袜业园打拼多年的初治俭,成了第一个到诸暨办袜厂的辽源人。
初治俭的童袜厂,在辽源小有名气。不过在去年夏天,他一口气卖掉了400多台袜机,南下开辟新“战场”去了。他解释自己“变换赛道”的理由:品牌要进一步提升,辽源已经有些“供氧不足”。诸暨产区整体定位高于辽源,对打造新品牌非常重要。
吸引这位东北人南下的,还有诸暨更加完备的产业链。按他的话说,“这里小到一颗袜机的螺丝钉都能生产”。
目前,初治俭已经购置了数十台智能一体化袜机。尽管一台新袜机的价格,能抵原来20台旧袜机,但用工数量减少一半,每双袜子的价格能提高5毛钱,算起来并不亏。
“你知道我们辽源一双袜子能赚多少钱吗?像我们大一点的厂家可能好一点,能赚个两毛钱,小一点的连一毛多钱都没有。”孟雪梅曾给记者算过这样一笔账。
几年前,张胜杰到著名的箱包产地——河北白沟考察,花了600元买了一个旅行箱,一直用到现在。“我们辽源袜子也一样,质量没问题,但要么代工没品牌,要么自有品牌价值低,卖不上价。”
张胜杰认为,辽源不缺袜子产能,缺的是品牌附加值。政府准备做大做强100个本地品牌,但“品牌成长有天花板,对辽源袜企来说,打造品牌并非易事”。
他还抱怨,东北大环境早有改观,可外界仍有不少误解:“有些投资人,对我们的项目挺感兴趣。再一问工厂在东北,就开始犹豫。”
辽源市工信局副局长崔海伦直言,东北袜业园的品牌已经树立,至于园区企业如何打造品牌,政府部门要厘清职责,“过去产品质量由有关部门评定,现在由消费者来定义”。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淘汰落后产能,提升品牌附加值,诸暨市曾通过规范出租房管理、取缔无证照经营等专项整治,“砍”掉了3000多家袜业相关企业。
来自其他袜业产区的招商队伍,闻讯赶来,第一时间“进驻”诸暨。这些外溢的产能,客观上扩大了中国袜业的产业布局。张胜杰证实:“我们也去招商了,虽然企业没有搬到辽源,但开始利用我们的产业链了。”
辽源很多袜企都采用多品牌营销产品,有的袜企竟有上百个品牌,导致品牌推广成本增大,难以形成品牌优势。
已经投入六七万元做户外广告的马建明,发现除了辽源袜业这个区域品牌外,当地企业似乎更热衷于宣传企业名称。
记者在路口的华邦袜业广告牌上,看到赫然醒目的广告语——“中国首家专业生产中老年袜子”。马建明对此似乎并不避讳:“这个首家属于自我吹嘘,我们初来乍到,你不吹的话客户进不来,好在谁是第一家也没法考证!”
但他坚称,华邦做中老年松口袜是最专业的,产品也是最全的,“穿这种松口袜腿上不会有勒痕,还能拉开,咋拉都没事儿,这个技术不光辽源做不了,浙江那边也做不了”。
“平台+服务”聚集产业新模式
在长三角和珠三角,许多世界级的制造业集群,就根植于街道或者乡镇。过往三四十年时间,这些巴掌大的地方,通过承接产业转移,发挥劳动力优势,不断细化分工,织密产业链条,最终成为一个个“没有围墙的世界工厂”。
早在上世纪30年代,一批闯关东的山东人,在当时还叫西安县的辽源,建立了袜子作坊。
“脚穿西安袜,天地都不怕。跨过鸭绿江,把老美打趴下。”这句顺口溜,形象地说明了辽源袜的地位。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辽源针织厂共捐献了数十万双土线袜。
1960年,辽源筹建国营第二针织厂,更新设备并吸纳上海技术支援。到上世纪80年代初,辽源拥有专业设备近300台,年产袜子800万双,被誉为“东北小上海”。
和众多国营纺织厂的命运类似,上世纪80年代末,国营第二针织厂开始走下坡路。1998年改制后,一批国企老员工成为民营袜厂的星星之火。
在东北袜业纺织工业园建立前,辽源市大大小小的袜厂,总产值也有近亿元。
由于小袜厂分散经营,印染致污日趋严重。“东辽河辽源段,经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建立这个袜业园,除了为资源枯竭转型寻找接续产业,也是集中治污的需要。”当地一位不愿具名的政府官员透露。
2005年,由民营企业投资兴建的东北袜业园一期,通过多项减免政策吸引企业入驻,打造“平台+服务”聚集产业的系统工业服务新模式。
与依靠市场力量自发形成产业链不同,东北袜业园作为一个实体平台,管理者将产业链进行拆分,按照分工把各类企业聚合:织造的专做织造,缝头的专做缝头,销售、物流也都成立专业部门。随着每一个环节的企业数量不断增多,袜业产业集群“水到渠成”。
与此同时,园区自建热电供应与污水处理,为企业降低成本,缩短生产周期,保障配套所需。随着环保要求提高,东北袜业园集中污水处理、集中环保审批等优势进一步显现,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区竞争力。
东北袜业园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田中君称,正是依靠这套模式,“从南方人的盘子里,生生地夹过来袜业这块‘肥肉’”。
辽源袜业的成功背后,政府发挥了巨大作用。目前园区仍有部分管理骨干,是地方政府派驻企业帮扶的公务员,他们利用体制内的经验,为袜业发展出谋划策。
辽源袜业的异军突起,检验了“辽源模式”的现实生命力。去年以来,张胜杰已经接待多批前来“取经”或洽谈合作的政府、企业代表。
“湖北十堰、新疆库尔勒等地,都在建袜业产业园。尤其是库尔勒,我们叫东北纺织工业园,库尔勒叫西北纺织工业城。”张胜杰笑着说,新疆有政策资源,接近原料产地,出口也很便利,对辽源袜业产生了冲击。
寻求“破墙”突围之路
截至目前,约有三万人在东北袜业园内,从事袜子织造。“围墙”之外,还有四万多人活跃在产业链上。
在采访中,部分企业负责人表示,围绕园区的这道有形之墙,服务了企业,培养了产业,同时也“构筑”了一道阻碍创新发展的无形之墙。
行走在园区内,明显能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不少企业甚至谢绝拍摄展厅陈列。记者亮明身份,表示自己并非竞争对手,也不能打消商家的疑虑。
展增袜业是园区内一家规模较大的企业,年销售额超过三千万元。负责人高娟心直口快:“从建厂起我们设计部门就没让人参观过。周围都是同行,一打眼就能看出门道。”
她继续解释说,公司管理团队和设计师都是花钱从南方请来的,“特别害怕被别人抢去”。
需要提防的不仅仅是园区内的同行,300公里之外的辽阳市小北河镇,也是眼下的竞争对手。公开资料显示,小北河目前有200多家袜厂,大型电脑袜机2万多台,棉袜产量仅次于辽源。
“我们出来什么款型,那边很快就有相同款型。”张胜杰说,“小北河很多袜企,房子是自己的,用的也是民电,成本上优势比较明显。”
不过,在业内人士眼中,除了独特的发展模式,东北袜业园获得的补贴力度,是其发展优势之一。
承载资源枯竭性城市转型功能的东北袜业园,是当地替代产业的主要载体。辽源市工信局副局长崔海伦证实,工信口每年半数补贴,都投到了工业园。“项目运转至今不容易,主要是财务成本太高,光利息就几个亿。”他对此颇为感慨。
“工业园年销售收入120亿元,但财政贡献并不大。”辽源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张猛证实,“税收和产值不成正比。”
“我们的补贴对象是园区,结果对冲了财务成本。我知道外地有些产区,直接补贴袜机,最高补到机器价格的一半。所以有些袜企老板,冲着补贴也要搬过去。”前述不愿具名的官员坦言。
正挂职绍兴市委常委、副市长的栾国栋,是辽源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在他看来,辽源袜企在成本控制和精细化管理上还有潜力可挖,“如果南方企业做袜子细算到分,辽源这边可能只算到角”。
张猛回顾去年4月的义乌之行,“老板回来后感叹,原来觉得做好淘宝天猫就行了,这次见识了网红的威力。”
辽源当地媒体,则把这次跨越2000公里的交流,称为辽源袜业的“破墙”行动。
今年6月30日,东北袜业纺织工业园全资子公司——东北袜业,又将研发中心开到了上海。辽源袜业成功跻身国际大都市,为参与全球市场竞争建立了“前沿哨所”。
除了“外出取经”,园区还提出“一厂一品”战略:围绕“建设100个品牌企业、100个研发企业、100个精细化企业”,定期举行“一厂一品”通气会,企业间分享经验,切磋学习……(记者刘荒、黄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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