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灾难「哪家保险公司卖巨灾险」

1990年，时年巴菲特60岁。

题外话

股价的波动，背后不变的是人性，永远的人性！

但高估低估，绝非看一眼市盈率就可以界定的。每种风格的成功投资者，也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你是个种田的，就把插秧收麦的功夫练好，足够你吃香喝辣，生活滋润——巴神那套保守的选择方式，足够一个人成为巨富。

但是，如果你要羡慕别人射雕、打老虎的收获，那也没错。你可以改练习弯弓射大雕，梢棍打老虎。

最怕你每天琢磨怎么样用插秧的动作，顺带射只雕下来，怎么样用收麦的姿势干死一只老虎。

这样的结果一般都是：秧苗死了，麦子荒了，雕儿飞了，老虎把你吃了。

——源自唐朝唐书房《书房拾遗第10期》

1990年学习摘抄（四）

1、降低产品的品质不是处于逆境最好的应付方法。

2、我们更喜欢那种跌宕起伏的百分之十五的回报，也不喜欢那样平平稳稳的百分之十二的回报。

正文（四）

接下来巴菲特写道：芒格和我对过去几年的媒体事业的发展感到相当的意外。布法罗新闻报当然干得还不错，但是由于电子媒体面世这种普及，那时候还没互联网，没这么普及。

巴菲特后来完全没有想到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这个兴起，那么对他们原来看好的一些东西的打击是致命性打击。但是巴菲特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反思了。

他说这种经济的不景气加上技术的进步，就是这个问题是这种退化，到底是因为经济景气循环的暂时失调，就是景气循环，有荣有枯。有高有低。

他说到底是循环的这个冬季到来将来还有春季，还是说有可能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企业的价值就永远地流失掉，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因为我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可能会质疑我预测未来的能力。巴菲特很客气、很谦虚，他说这是没办法的。

他说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提供一些个人的判断供大家参考。虽然相较于美国的其他产业、媒体这个行业还是有不错的经济荣景，但是现在已经远远不如我当年就是几年前的预期了。

他说时至今日广告这个报纸主要是靠广告的收入、他的广告收入的成长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他说这个因为有些渐渐取得市场占有率的零售商，就做得不错的零售商根本就不做媒体广告了。

他们有的时候会做这个直邮的广告，就是邮寄的方式，不通过这个报纸做广告。那更重要的竞争对手来源于这个印刷业和电子广告媒体营销的大幅的增加。那时候这个电视有线电视，他说这样的话广告的预算被大幅的稀释。那么报纸的广告商的议价能力逐渐丧失。

他说不过斯坦利就是这个水牛城新闻报的这个CEO，就是他干得还是不错的。

他说相比其他方面的报纸，我们的布法罗新闻报已经好很多了，我们大概只下滑了百分之五，下滑的不多。

他说展望一九九一年，我可以很安心的向大家做出两个保证。就是未来一年两个可能的。第一，斯坦利会继续领导布法罗新闻报在所有的新闻出版和同行中的名列前茅这个没问题；第二，很糟糕，盈利一定会大幅缩水，那就是巴菲特内心已经做了预期了。

他说虽然盈利会缩水，但是我们对于产品依然感到充满骄傲。因为比之同等规模的报纸，我们的新闻这个比例，报纸新闻的比例这个还在增加，从这个上一年的百分之五十点一增加到了九零年的五十二点三，增加一个百分点多。

他说只可惜的不是因为心疼版面增加了，是因为广告量减少了，广告量减少了相应的新闻的部分就增加了。

他说但是我们会坚持广告和新闻各半的比例，降低产品的品质不是处于逆境最好的应付方法，巴菲特还是很清楚的。

他说接下来我们要说一个好消息，除了一个坏消息之外。而坏消息就是前面讲的是Fechheimer就是鲍勃那一家。这家六十九岁的George Heldman要退休了。

他说我曾经试图说服他，这个时候巴菲特也六十了，六十岁的巴菲特试图说服六十九岁的George说你别退休了，你退休干嘛去？

不过他有一项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什么理由巴菲特没有披露。

他说那就不好办，那退休就退休吧，无法挽留。George就留下了这四位家族的成员做继续接班，他们是Bob, Fred, Gary and Roger，他说这样的话，这个还是很令人安心的。

他说这个Fechheimer这个公司在一九九零年大幅提高了业绩，而是因为之前的八八年搞了一项并购。八九年出了点事儿，现在也慢慢得到解决，总之是相当不错，我们对Fechheimer公司继续看好。

最后一段讲的Scott Fetzer，就是Ralph 领导的，这哥们领导的这个板块实际上压根就是个集团，总共有十九家企业，其实也包括了世界百科全书，包括柯比吸尘器，包括了Scott Fetzer制造公司。

他说除此之外，这个Ralph很厉害，他还管了一家税前获利一千两百万的财务公司，这个是很厉害。

他说如果这个Scott Fetzer是个独立的公司的话，那因为它是巴菲特旗下的公司，如果他独立出来的话，他甚至在财富五百强中权益回报率，也就是roe排名也是名列前茅的。那你很厉害的。那独立出来都很厉害。

所以他说世界百科全书这个销量微微有下滑，但是盈利却变佳了，盈利变得更好了。

他说那个柯比吸尘器由于发明了新款，第三代的新款的推出使这个销量大增。

他说上一年度海外市场的爆发性增长，今年又增长了百分之二十，总之很不错。

他说这个整体来讲，这个我们这个非保险的这个运营部门大家会好奇，这个部门的整体的盈利的盈余，盈利就是一点三三亿美元，但是净值却只增加了四千七百万美元。

因为他们把过去五年他们把所赚的钱百分之八十的现金都输送回了母公司，也就是伯克希尔的总部奥马哈，交给芒格和我运用在其他的投资机会之上。

接下来巴菲特写到了保险业的运营。大家都知道伯克希尔的一个顶梁柱的业务是保险行业。他首先提供了一张表，从一九八一年到一九九零年，这十年整个保险业的呈现出的综合成本率，如我们所知，综合成本率英文叫combined ratio，以一百为线，一百以下就表示承保业务是有利可图，一百以上就是无利亏损，数字越高越糟糕。很可惜这个一九九零年比之前一年几乎是原地踏步在一百零九左右，也就是无利可图的状态，这个没什么改善。

巴菲特对此也比较头疼，因为在早几年，在当年保险公司红火的时候，各路豪杰都杀进来，杀进来以后就是互相杀价。

巴菲特的观点就是如果承保的价格无利可图，宁可把规模不扩大，甚至缩小，也不做亏本的买卖。那在这个思想指导下，去年巴菲特的这个公司实际上是下降的。

巴菲特写道以现在的市场情况，保险的业者大可以用比现在更高的价格来做生意。

就是大家如果不恶性竞争的话，本来这个价格是比现在要好的，那么运营这都可以赚钱，可惜现在不是这样了，现在大家都在互相杀价。这样的话，巴菲特说那我就可能有意地扯出来一些。

他说我们保费的收入虽然减小了，但是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说接下来的一段，我会告诉大家如何衡量保险公司的绩效的表现。然后他说巨灾这些事情都会发生。

他说巨灾发生了以后，有记载重大天气灾害它会发生，但是并不是每年都会发生，可能要再等一两年，直到所有的保险公司都承受不了巨额的沉没损失。

就是偶尔发生以后，中小保险公司实力不强的就会倒闭，或者是说他们承受不起会退出这个业务。但当大家退出这个业务的时候，那么市场有需求，市场最终是由供需来决定，那么愿意提供服务的公司少，市场需求会好起来，价格就会好起来，保费会提高。

那个时候伯克希尔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财务上的准备还是心理上的准备。我们都准备好了，可以接下大笔的保单。

他说我们那个业务的保费目前减少了。当时我们对明星的团队是非常感到满意的。

他说你们要知道这个我们的过去，保险公司过去几年的绩效，它的波动是我们刻意追求的生意形态造成的。

如果说我们不讲这个有利可图，什么生意我都做，实际上我们如果是不讲质量的话，直接追求规模，我们的这个保费收入比现在还要大。但是保费收入大，质量不好反而会造成亏损。

所以他说这个在很多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我们的成绩会超乎大家的预期，但是某一年度也可能大幅落后于行业的平均线之下。

他说这个我们当前就是伯克希尔公司已经成了全美最大的真正的重大灾难保险的承保商。重大灾难保险就是飓风、风暴（storm）、地震（earthquake）这些承保，这个巨灾险叫super-cats，有的翻译成巨猫、超级猫、super-cats就是指重大灾害。我们在巨灾保险的这个细分的行业中有一个优势就是我们的实力无与伦比。

因为伯克希尔这么多年经过巴菲特精心的打造，当巴菲特已经六十岁的时候，伯克希尔已经是财务上非常强壮的一家公司了。

他说即使在做这个巨灾险的时候，我们不像其他公司，其他公司把这个单子揽下来以后会re-insurers分保出去再保险。

他说我们不是这样。我们相反把风险集中。实际上这个巴菲特是因为他实力强，别人家这么做，分保出去风险那当然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保费利润也要分给人家，天下哪有什么白得的好事。

巴菲特说我们公司不一样，我们愿意集中，集中也体现在风险的集中。如果没有发生这个灾难的话，我们赚得也多。

他说在这一部分，我们综合成本率不像一般企业会介于一百到一百二十之间。一般的保险公司，综合成本率一百到一百二之间的波动很正常。

他说我们可能是零到三百之间，就是我们的波动比他大。不发生，我们就很赚钱，压根就是零；收了很多保费，没出钱白得，但一旦出险可能倒赔很多。所以我们跟大多数公司不一样，大多保险公司财务上无法容忍这种波动。就算他们有这个能力，他们也没有这个动力。有能力没动力。

说白了大家都打工的，你做到CEO也不过是高级打工，万一哪年一波动，到时候会把你fire掉就麻烦了。巴菲特的好处就是没人可以把他fire掉，因为他自己就是老板。

所以别的公司即使在吃下这么一个大保单之后，也会去分保出去，因为他们的股东不喜欢业绩波动。

他说我们不一样。就是芒格和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们更喜欢那种跌宕起伏的百分之十五的回报，也不喜欢那样平平稳稳的百分之十二的回报。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十二，你看你差三个点，那三十年下来，那可了不得了。

所以巴菲特在这里强调得非常清楚，第一，他是自己公司老板。他没说，但是造成的原因是这样，就没人可以fire掉他的。第二，他自己是自己公司老板。还有伯克希尔的财务非常强壮，可以承受得起。他也不在乎这个华尔街对他每个季度业绩怎么看，因为伯克希尔的很多股东对巴菲特非常的忠诚，他们的换手率每年甚至这个百分之从年初到年底，百分之九十七、九十八的这个股东都没变过，就是流通量非常少，无所谓。

巴菲特接着写道他说我们要强调三点，他说虽然我们在super cats 巨灾险这个业务上，十年内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但是我们相信至少偶尔在一年，它可能会产生绝对可怕的结果。

就是如果哪一年万一遇到加州大地震，整个加利福尼亚州是个相当多的地区，实际上是处于这个太平洋板块的地震带上。很多年前都是这样。大家已经说了几十年，说下面有一个大裂谷。就是这种巨灾也许上百年或几百年才发生一次，不发生也就罢了，发生一次就要人命。

所以巴菲特就讲了巨灾险的特点。他说第二，这个对于这种保险，我们预期也是仅仅基于主观的判断。因为历史数据的，历史这个损失理赔的这个数据，对我们做保费决策是没多大的参考作用。重大历史灾变很可能几十年的数据没什么用，因为他可能几百年才发生一次，他压根就没什么用。

当然我们也祈祷巴菲特是在有生之年不要遇到这种事，否则对他老人家打击太大了。

巴菲特接着写第三点，他说等我们准备签下super cats这种保单的时候，我们自己会衡量风险性价比。

但是如果同行就竞争对手变得很乐观，我们的数量就会下降。就是如果竞争对手乐观，他出的价码砍价比我们砍得更狠，那我们就不干了。我们退出来。

他说这个历史上，实际上这种保险在过去几年价格低得离谱，因为大家都很热情、乐观就是出手阔绰，这个从保险承保角度来说就是给人打折。打折到最后怎么样，大部分的保险公司都是被用担架抬着离场，也就是歇菜了。

巴菲特接着说我们相信伯克希尔将会成为全美最大的super cats承保公司，那这意味着你们知道到哪一天，哪里发生大地震或者是席卷欧洲的大暴风、飓风来的时候一定我们是跑不掉的，因为我们是最大的，所以它哪儿发生，我们估计都在。

所以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际上灾难性的报道的时候，请大家为我们点燃蜡烛，为我祈祷，light a candle for us。这巴菲特很幽默。